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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未來>
曾經愛過一個人 讓心破了不完整
再給的愛都少了靈魂
我只好把青春 變成偏僻小鎮
寂靜無聲 拒絕探問

你沒用力的敲門 卻像守候的路燈
點亮著溫柔在等
當了解的越深 感覺悄悄重生
你用認真 讓我的心回溫

最絕望時遇見你
裹著晨曦還是懷疑
那麼長的黑夜真的已過去
最絕望時遇見你
又換了顆會跳的心
愛從雪地開出了花比春天 美麗

你安慰過的傷痕 化作遙遠的星辰
淡淡的不帶愛恨
幸福是兩個人 把愛變成信任
不轉過身 只看前方路程

我原本再也不期待 什麼美好會到來
忘了悲哀 忘了過得愉快
只平靜的走 卻碰到愛

You’re the only one~ Only one~
You make all my dreams come true
遇見你讓告別的愛像為了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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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妳個賤蹄子,不要以為有點名氣就跩起來了,說穿了還不就是賣肉的!老子今天付了銀子,妳就得給我嚐嚐!」挺著個肥肚楠的恩客對著坐在地上的女人吼著。
女人抬起一張倔強的臉,卻是出奇清麗脫俗,不該是生養在煙花地的嬌花呵!
「李大官人您先消消氣,要不我先讓彩鳳陪您喝些酒、消消氣,我再勸勸芙月這拗孩子,包管待會她乖乖地伺候您服服貼貼!」王嬤嬤打著圓場。
終究還是老鴇手腕高,幾句話就把財大氣粗的李大爺哄出房。
才剛扭著腰送走難纏的李大爺,王嬤嬤嘆了口氣。
「我說妳這孩子脾氣可別這麼烈行不行?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嗎?幹咱們這行的就是得認命,趁還年輕多賺些老本才是正經!妳不是一向很懂事的嗎?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氣走程公子?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妳,妳應該也是喜歡他的,怎麼後來會變那樣?不然現在妳早在程家享清福、不必受氣了。」
王嬤嬤扶了溫芙月起身,心疼地。「唉,妳的心比天高哪!」
雖然是老鴇和窯裡姑娘的關係,但畢竟也是過來人,對自己家裡的姑娘倒是關心,像照顧孩子地對待。當然,賺越多的她越疼。
溫芙月抬起被耳刮子打腫的臉,紅灩灩的卻更添一分嬌美、令人憐惜。
「娘,我今天不接客了。」咬得滲出血絲的下唇在在顯示她的要強。
這王嬤嬤皺起眉,一個是大客、一個是迎翠樓的花魁女,她該怎麼辦才是?
溫芙月看出王嬤嬤的猶豫,疲累地說:「妳還不相信我的能力麼?下回我再釣條肥魚、準不讓妳吃虧不就得了?總之我再也不想見那老不修。」
「妳說這什麼話,娘還會虧待妳不成?我這就去想法子擋了他便是,妳好好歇息,明兒個還約了瞿太守呢!」
溫芙月逕自坐下,拆起了髮髻。王嬤嬤於是又扭腰擺臀地走出去了。
「哎,都是被程日那傢伙累的,早知就不該招惹他!都說了我們這種人還能愛麼?一愛了就再不能活了!」王嬤嬤邊嘮叨邊扣上了門,留下一室寂靜和一位坐在鏡前征忡的絕麗佳人。


「妳好美。」程日厚實的手掌在她軟白如玉的背上來回。
「嗯?」她還沒從疲累的酸軟中清醒。啊!他真強壯!
「我贖了妳,好不?」程日一使力,將她翻過身面對自己。
「贖身?」溫芙月並不感動,相反地,她平靜無波的臉上甚至連一點喜悅都看不見。「我不知聽這話聽了幾百遍了呢,可到頭來呢?又如何?十兩銀子就能要我陪睡一晚,不是嗎?哈!有時候遇到爽氣的恩客還給更多呢!」她歛了歛眼,不去看他有火光跳動的雙眼。
程日氣急地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正視自己。
「我說過了別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
溫芙月並不害怕。她脫出他的鉗制,拾起一旁的輕紗隨意披在身上,但仍遮掩不了姣好春光。
「別忘了我是個青樓女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更何況你還是個有家室的人,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你從我這兒尋求慰藉,我得到銀子,如此而已。」她望向窗外,今夜是無星無月的朗夜,她也該無情無波。
「妳真這麼想?」程日吼著捉住她。「妳知道妳對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能…
溫芙月極力克制心中的波湧,仍是一臉漠然,是時候了。
「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愛上你,我們之間永遠只有這種關係,十兩就買得到的關係。」她吸了口氣。
「妳是認真的?」程日頗覺挫敗地望向她。
看到她平靜無波的美目,他喪氣地坐回床沿。「原來如此,很好、很好…」他喃喃地。
因為太沉溺在自己的哀傷裡,程日沒發現溫芙月頰邊靜靜淌下的淚水。


她永遠忘不了初識的那一天。
王嬤嬤說瞿太守帶了位貴客來,可是蘇杭首富、程家的大少爺啊!要她好好打扮打扮,今天可來了條大肥魚啦!
她不覺得有什麼稀奇,有錢人她見過得還不多麼?衣冠底下是如何一番德性,沒人比她們清楚的了!她只覺厭惡,越有錢的人越愛擺高姿態,她痛恨這種人,偏偏這些人是讓她過日子的人哪!
她望著鏡子,整了整髮髻。
唉~不由得嘆了口氣。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幸好瞿太守來了。
這瞿太守長得斯文白淨,溫文儒雅的氣息很讓人喜歡,當初他慕她的名而來,卻從未碰過她,總只要她撫箏、揚舞。他們可以暢聊一夜,還不覺過癮。瞿太守曾說她是他的紅粉知己,也只有他聽出了她琴音裡的憂然寂寞,她將這句話放在心底了。這份純真的情誼,她珍惜、也歡喜,在這青樓妓坊,能遇到個真情相待人不容易呀!


她裙款輕擺、巧笑俏然地步下花梯時就看見他了!
就站在瞿太守身旁。
他的身量很高,著一襲深寶藍綢衫,和瞿太守一身白有種對比下的趣味。若要說膚白斯文的瞿太守似日般明亮溫朗,那他便是闇夜的清冷孤絕。
她迎著他直勾勾的目光,頭一次突然覺得胸口有種悶悶的發熱感。
「大人,怎麼這麼久都沒來看芙月?」溫芙月福了福身,做了手勢請兩人入座。
「呵呵,我這不就來看妳了嗎?妳瞧,我還帶了位朋友來。」瞿太守介紹兩人認識。彼此客套地點了頭。
「我這兄弟呀,剛成婚不久,卻沒做新官人的喜氣,妳猜猜為什麼?」瞿太守無視程日的不悅繼續說道。「可不就是因為結了門不中意的親事!拜堂隔天就躲到我這來了,妳說過不過分!」
「哦,是嗎?」溫芙月笑著替兩人斟了酒。「可憐了新婚夫人呀,程公子你真不應該,罰你喝杯酒!」仍是那抹甜笑,在她臉上似盪開了花。
程日有點著迷了,喝了酒,眼神再停不住閃爍的火光。
只是沒想到原本只是為了解悶的一場吃酒,竟輕易擄走了他的心。
一夜雲雨後,他撒下重金、包下名滿江南的花魁女達兩個半月之久,直到她割裂了他那天為止。


自從被賭徒父親賣進青樓後,她從沒一天開心過。心高氣傲的她只能任自己成一副木頭空殼,再沒知覺、再無感情。也曾認真考慮過幾位恩客的求愛,關於納妾或是續弦的邀請,到最後總是又推拒了,因為她還是個懷著想望的單純女子呀!
總傻傻地盼望會否有一天遇到一位真懂她、真愛她的人?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容顏的衰老而遺棄她?她不想只是個寵妾,她是貪心的,她要的更多!她要一位能回應她靈魂的男人。可她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呀!她的青春還能妍好幾年?她是絕望了,直到遇見程日。
她知道,那個男人,是程日。
他俊朗,他霸道,他也溫柔,他…他愛她!
他啃噬她的固執,融化她的倔強,她把心給了他。
偏偏「她」出現了。那個程日以十二頂大紅花轎、明媒正娶的妻子。
溫芙月以為她是來談判的,於是她精心打扮,她有把握能逼退她!程日愛的人是她溫芙月呀!他是她寄盼了好久才盼來的未來,在她最絕望時拯救了她,她要把握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
卻沒料到她是個那麼和善溫柔的人。
她說她和程日的親事是雙方爹娘訂下的,她和程日並無感情,所以她不怪溫芙月奪去了程日的心,儘管程日的逃離令她難堪,但她可以忍,就算要她一輩子這樣下去。但程老爺為了程日的事氣病了,程老夫人也因操心老爺的病情加上過度勞累而倒下了,全因程日提出了休妻的要求。他要給溫芙月一個真切的名分,他連收她做妾也不肯!他表明了迎娶溫芙月的決心,兩老卻力保媳婦。
也是的呀!以程家這種大戶,怎可能忍受讓一位青樓女子入府?
於是程日和ㄔㄥ老爺夫人間現在可說是勢如水火,她希望溫芙月勸勸程日。溫芙月過府的事可以再談,但老爺夫人的身體要緊呀!
「求求妳溫姑娘,我可以退讓,但請妳勸勸程日吧!如果妳真為程日好,就別讓他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肯定願意為了妳這樣做的!只有妳的話他才聽得下去了…」
溫芙月看著跪倒在地的溫婉女子,只覺一陣暈眩。
她怎能拒絕?她從來不是無心人,否則又怎會對程日有情?
只有一個法子能讓程日退讓,那就等於要她放棄!真…真要放棄嗎?


「姊姊,軟轎備好了。」細尖的女聲拉回溫芙月的注意力,她轉過去對彩雲點了頭,拿起胭脂片輕輕地含了下,紅艷的小嘴搭上她秀雅的容貌,一代紅妓的稱號真不是空有虛名。
程日呀程日,你是永遠不會回來的吧?你將惱我一輩子了是吧?是因為不想再遇見我所以你才趕赴他鄉?
說得好聽是為了開拓程家產業,可我還不了解你麼?你是恨我的對吧?所以才離開這裡、再也不想見我了?
她想念他。
自他走後,溫芙月總推說身體不適不陪夜了。
是呀,她是病了,她的心病了,身體也病了。
被他擁有過後又怎能承受其他男人的碰觸呢?
娘說得對,她們根本沒有愛的權利。一愛了,生意也別做了。
女人哪,就是這麼樣的。
「姊姊?」彩雲也許在外頭等得慌了,又探進頭來催促。
溫芙月呼了口氣,站起。
一轉頭又是一臉瀲艷的笑容。「我好了,走吧。」
彩雲笑著點頭。「姊姊,妳真的好美。我如果有妳一半的美貌就好了!」
溫芙月笑著了拍了拍她的手。「傻丫頭,沒聽過紅顏薄命麼?人長得美也沒什麼好,瞧!我還不是在這裡陪笑賣肉?」
「姊姊…」彩雲無措的。
「我沒事,放心吧!」溫芙月笑著踏進軟轎裡。
今天有個好天氣呢!


瞿太守約在西湖的畫坊裡見,不過當溫芙月來到湖邊、下了轎,卻沒見著瞿太守的人影。
湖面上停了很多艘裝飾地極富麗的畫坊,但都不及那艘大紅色的顯眼,船邊窗紙上還貼了大大的囍字呢!
「姊姊你看!」彩雲指了那艘畫坊給溫芙月瞧。
「嗯,我看見了。」溫芙月好奇地走近湖邊。
是有新婚夫妻結伴遊湖嗎?可是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吧?活像是要在船上拜堂似的!真有趣。
忍不住笑了起來。拜堂呀!該是怎樣的一個景況?她幻想著。
沒多久便意識到自己的蠢笨,什麼身分?還是幻想拜堂的景況?原本微微揚起的嘴角撇下了。
「溫姑娘,我們家大人有事會晚點過來,請妳先到湖上畫坊裡靜候。」
「好的。」她輕巧地跨上小舟,船槳在湖面上畫過一道道水痕,再慢慢地恢復平靜無波。
船過水但能無痕,愛過亦能無痕嗎?
「姑娘,我們到了。」船夫恭謹地說著。
溫芙月一抬頭卻驚住了,她們停在那艘大紅畫坊前!
「姊姊?」彩雲想必也有點驚訝。
「是這兒?」
「是的,大人吩咐小的將溫姑娘帶到這兒來。」
「哦?」溫芙月輕揚了眉。瞿太守是想給她什麼驚喜嗎?
她跨上畫坊,彩雲跟在後頭,當彩雲正要跨上去時竟被船夫擋住了。
「瞿大人吩咐只有溫姑娘能上船。」
溫芙月更感奇怪了。不過她還是示意彩雲遵照瞿太守的吩咐。
「我不會有事,放心…瞿太守是個正人君子,我相信他。」
「姊姊那我…?」
「妳先回岸邊去吧!如果真有什麼萬一,我會找機會往外揮我的羅帕,妳注意就是了。」
「是的姊姊。」
溫芙月看著彩雲那艘小舟已滑離一段距離後才走到簾前。
「大人,您在逗芙月嗎?」邊說著邊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一和候在裡頭的人照面卻說不出話來!
「你…你回來了!?」她可以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滑過兩頰。
這張臉呵!她不知盼了多少個晝夜的臉呵!
程日英挺的臉仍是那樣窒人心魂,但亦增添了幾許憔悴滄桑。
他幾乎是使盡全力攫住她的手臂。「妳害得我好苦!妳怎麼可以這樣折磨我?」
程日奮力地擁住她,那擁抱緊得像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內似的。
「日…」
「我都知道了,她都跟我說了!為什麼這麼傻?我只要妳、我只要妳妳不懂嗎?」
「阿日,我不能…」
「為何不能?妳看著我!」他將她拉離,望進她的眼。「妳能忘得了那一切嗎?告訴我!妳能嗎?」
他焦急的臉龐滿是被思念燒灼的苦楚。
溫芙月咬著唇,好久好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程日又抱緊了她。「我也不能啊!芙月,我們成親吧!我已經休了她,我們之間再沒障礙了,我爹我娘也應允不再干涉我了!」
程日這半年來的失魂及挫敗,讓程家二老愛子心切之餘終於妥協了。他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呀!看著他失去了以前的自信愉快,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陰鬱、更加疏離,這不是他們要的…
「你說的是真的?」溫芙月簡直不敢相信。
這是作夢吧?怎麼可能呢?她幾乎是已和幸福錯身了呀!
程日執起她的臉。「看著我,芙月。我愛妳,這已足夠!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也可以包容妳的出身,妳的好、妳的美、妳的嬌寵,已經深深刻進我身裡、心裡、肉裡、我的血裡,我再無法失去妳了。」剛說完,烙下一吻。
深的幾乎像遺忘了世界。

這是真的嗎?她不是作夢吧? 望著他情難自已的臉龐,她,溫芙月,真能得到幸福了嗎? 阿日,謝謝你… 「我好開心,真的!真的好開心...」溫芙月將手環住他。

她用淚記下了此刻的微笑。
平湖秋月的美景下,坊裡春光正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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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歡『醒世恆言』裡「賣油郎獨占花魁」的故事,還有小仲馬的「茶花女」。
它們讓我們知道了,再低卑的女人如瑞琴、瑪格麗特,也能在人格上保有自己的自尊,以及,愛的權利。
它們也讓我們看見了愛的偉大及美好。
一個癡心的賣油郎辛苦攢存了兩三年的儲蓄,只為見花魁娘子一面。是夜,他細心地為她暖茶、脫下一身新衣包裹她醉酒嘔吐的穢物、在她夢饜時輕輕擦去她額上的汗,坐在床榻邊看了她一夜。離去後,一心牽念那夜脆弱的她。
宇這個故事是比較類似茶花女的。
同樣是成全、同樣是退讓,於是選擇欺騙愛的人。
不過溫芙月沒有死去,我私心地給了她一個好的結局。
我喜歡瑞琴的結局呀。終於相守、相伴老去。
而亞芒卻連瑪格麗特最後一面也見不著,只見到她已開始腐敗的屍骸,但他眼中看到的,應該還是那一樣花融的微笑吧?
無論在中國或是遠在大洋那邊的世界,女人都被看成是男人的附屬品。
清末明妓賽金花在八國聯軍時的義行,隨著聯軍的撤去也被世人淡忘,甚至連當初巴結她的高官們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只因她是個低賤的妓女。手腕再高、解救了多少受難的人民都不重要,認識她只是個污點。他們卻忘了她甚至還救了慈禧一命呢!
出賣靈肉的人裡,並不見得全都被蒙蔽了心智。我相信像瑞琴、賽金花以及瑪格麗特這樣身陷泥沼卻不忘情義的煙花女子,一定是有的。對於這種人,我們該對其無奈的際遇附予同情,少些苛責怒罵,讓她們的自尊能獲得釋放。


PS:
懶得想新名字了
我自己倒挺愛程日和溫芙月這兩個名字
日與月...
記得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
太陽哥哥喜歡月亮姊姊
但月亮姊姊卻不領情...在受不了太陽哥哥的窮追猛打之下
於是她開始躲著他

哈~小時後的故事嘛
都是這樣子的

我想
日與月
可以是追逐
也可以成雙
偶而 讓我們成全太陽哥哥的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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